血液肿瘤走向“治愈”路漫漫 始终坚信总有曙光在前头

一提及“血癌”，人们不禁想起彼时的电视剧《血疑》《蓝色生死恋》，曲折跌宕的剧情距离普通人的生活遥不可及。然而，随着年龄增长，身边的亲友和熟人中开始零星出现“癌症”患者，其中不乏多发性骨髓瘤和淋巴瘤患者，“血癌”原来就在现实生活里，近在咫尺。

“血癌”医学上称作血液系统肿瘤，这是一大类常见的恶性肿瘤，发病率和死亡率均居前列，是严重影响人类健康的恶性疾病。血液肿瘤是指来源于造血细胞的恶性疾病，可以累及骨髓、血液及全身各个脏器和组织。血液肿瘤包括的疾病相对比较多，临床上常见的血液肿瘤包括多发性骨髓瘤、淋巴瘤、白血病等。

(资料图)

近年来，创新疗法和前沿治疗技术不断涌现，部分血液恶性肿瘤患者5年生存期上升至60%~90%，逐渐由“不可治愈”变为“可治愈”疾病。4月肿瘤防治宣传周期间，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血液科主任侯健教授针对多发性骨髓瘤、淋巴瘤的综合防治展开了详尽的知识普及。侯健教授在靶向治疗、细胞免疫疗法、造血干细胞移植综合治疗骨髓瘤、淋巴瘤、白血病等疾病方面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为众多患者带来了生存希望。

侯健教授（左）查房中

多发性骨髓瘤的靶向联合免疫治疗时代

侯健教授介绍，多发性骨髓瘤是一种恶性浆细胞病，肿瘤细胞起源于骨髓中的浆细胞。浆细胞又是从淋巴细胞发育分化而来的。临床表现有血钙升高、肾功能不全、贫血以及骨骼病变等，这四种常见症状可以用它们的英文首字母缩写为CRAB。当出现这些症状的时候，应该高度警惕多发性骨髓瘤。尤其是中老年人出现不明原因的贫血、乏力、心慌，或有不明原因的骨头疼痛，或者有蛋白尿，也就是老百姓观察到的小便里面有泡沫增多的情况，就需要到正规医院做相关检查，以排除疾病或明确诊断。多发性骨髓瘤的早期有一个阶段叫做冒烟型骨髓瘤，也就是骨髓中浆细胞升高达到骨髓瘤诊断标准，但没有造成CRAB症状的阶段，这部分患者主要是定期随访，一旦有进展的迹象再治疗。

多发性骨髓瘤病因不明，目前归因于基因突变、环境等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其高发人群主要集中在中老年人，可能与人体的免疫系统老化有关。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剧，上海的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人数增长明显。

多发性骨髓瘤的治疗目前已进入了靶向药物和免疫治疗时代。与传统的化疗“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不同，靶向药物治疗是精准打靶，小分子化合物针对某个发病环节进行干预。免疫治疗则是利用体内的免疫细胞或者通过单克隆抗体这两种方法来进行治疗。在此基础上的疗效比以前改进了很多，完全缓解率由传统化疗时代的不到5%，上升至60%~70%。仁济医院血液科的资料显示，平均生存期从原来的不到3年，增至中位生存期6年~8年。

侯健教授表示，尽管疗效提高了，患者的生存期延长了，但是从总体上来讲多发性骨髓瘤仍然是一种不能治愈的疾病，容易复发，每次复发以后对药物的敏感性降低。大量临床工作主要是围绕怎样延缓复发，以及怎样让多次复发以后耐药的肿瘤细胞能够对新药敏感。临床研究分两个方面，一方面进一步研究耐药机制，另一方面不断研发新的治疗方法和策略，让患者获得有效治疗。作为国际多发性骨髓瘤工作组的委员，侯健教授主持开展基因层面、蛋白层面、细胞层面等多维度对多发性骨髓瘤进行鉴别诊断、病情监测，制定并采用包括化疗、靶向治疗、免疫治疗、造血干细胞移植等综合手段，形成个体化的精准治疗方案。

淋巴瘤创新疗法进入免疫化疗时代

顾名思义，淋巴瘤是淋巴细胞的肿瘤。淋巴瘤的分类非常多，将近100种，但是每一种类型的发病率都不一样，其中最多见的是一种叫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占所有淋巴瘤将近一半，其他常见的比如滤泡型淋巴瘤、T细胞淋巴瘤等。

和多发性骨髓瘤一样，淋巴瘤的发病机制不明，是各种因素综合的结果。除了无痛的进行性增大的淋巴结外，明显消瘦，体重下降，倦怠乏力，大量盗汗，肝脾肿大，都提示淋巴瘤的可能。

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是一种侵袭性淋巴瘤，恶性程度很高，尽管其中50%~60%能够通过现有的手段达到缓解和治愈，但是还有40%~50%会复发，而且复发以后的这些淋巴瘤往往耐药性更强，治疗效果更差，患者5年和10年总生存率仅25.0%和8.6%，大量未被满足的治疗需求亟待解决。

侯健教授指出，淋巴瘤的创新疗法已经进入了免疫化疗时代。上世纪末，单克隆抗体加上化疗，使得淋巴瘤患者的生存期得到了明显延长。单克隆抗体之前是抗CD20，如今又研发出抗CD79b单抗，并且将细胞毒性很强的化合物链接在单抗分子上。这就好比在导弹上安装了核弹头，对肿瘤细胞的杀伤既强大又精准。近期，罗氏全球首个靶向CD79b的ADC药物（抗体药物偶联物）在中国获批上市，这是近20多年来唯一获批用于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一线治疗的创新靶向药物。全球关键Ⅲ期临床研究Polarix取得阳性结果，该药物联合R-CHP方案是20年来首个与标准治疗方案相比显著改善初治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患者结局的方案，突破了20余年来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标准一线治疗方案的“天花板”，患者的生存获益有望进一步提高。POLARIX 研究对以中国人群为主的亚洲亚组数据的分析显示，该药物用于初治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患者治疗，降低疾病进展、复发或死亡的相对风险达36%。根据Ib/II期GO29365研究显示：该药物可以显著延长患者中位总生存期（OS）近3倍，降低58%的死亡风险。中国CSCO 2023指南也将该药物联合R-CHP方案作为初治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I级推荐。

侯健教授强调，所有的肿瘤早期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效果才会更好。关键是要到正规的医院进行检查和确诊，治疗上不是依靠秘方偏方，患者还要坚持在正规的医院进行随访和复查。虽然血液肿瘤容易复发，但是随着创新药物和先进手段更新迭代，治疗的效果进步显著。患者和家属要树立信心，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争取更好的生活质量和更长的生存期。✎